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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34岁,对于一些人来说,是一道坎。

考公务员,35以下。招程序员,35以下。申请青年基金,35以下。这密密麻麻的年龄线要求,仿佛在给一些人时刻警醒,34岁了,你已经没有机会重新来过,要做出人生选择了。

可是,人生哪是只有35年,34与36一样可以策马扬鞭。人生,本身一场无限游戏,跌倒,爬起,再去挑战恶龙。

而我的人生,是以四年为一个循环,迭代上升的。从22起,26,30,34,一直在迭代。34岁后半段,作为这一个循环的最后半年,是最舒服的半年。

这一年,我告别了程序员的职业,来到了学校,做起老师,俗称上岸了。也有人戏称赚够了,那都是胡扯。

这一告别并不容易,收入的大幅下降是最先要考虑的因素。其次是心里的东西,内心潜存着一份感慨,世界在加速地前进,而我却在住处和工位之间来回踱步,生命耗不起啊。也舍不得建立起来的那么多连接,可爱的同事们,健康中心的小伙伴,后勤部的监督委员会。

说点开心的事情,当我觉得写代码不再是挑战,我去进行下一阶段的挑战了。

长达一年的骑驴找马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在一个萝卜一个坑,每个人都是螺丝钉的五百强公司里,你往往会迷失自我,只有在与外界交互的时候,才能认清自己的能力与不足。还记得来公司一年后的某个中午,请假出来办理租房发票,第一次认清楚原来南京的白天如此美丽,地铁里的人如此少,而我一直被关在空调房里,世界就只有一个电脑屏幕。

从30岁起,我唯一坚持下来的东西就是阅读,阅读对我来说是个习惯,不是个爱好。我大部分的内容都是泛读,我觉得在开始就精度,会陷入知识茧房,先泛读再精读为好。先让各种词汇和典故充斥大脑,然后再构建一套完整的知识体系,这是我的一贯套路。

我接触了薛兆丰的经济学课程,得到上买了音频,跑步的时候听一听。我明白了每个人在人才市场上都有个定价,这是买方和卖方商量出来的,我当程序员的最大筹码是清华上交科大等的人脉资源,可以让我快速解决问题,我对代码相关知识的广度延伸还可以快速利用已掌握的知识去搜寻新问题的答案,而实际中我获得的定价只是基于我的学位,完全没有被理解与发现。

这一年,我结识了几位贵人。一场掼蛋组织成了一个名为“陛下的房东带领我们打掼蛋”并更名为“假装在跨年”的四人组,又一次神奇的相亲加二十多个小时的畅谈认识了她。

四人组成立不长,但关系仿佛已经到了十分深厚的样子。我是任性的提议者,一个是爱做饭打牌的女实干家H,一个是经常忙忙忙到让人生气的老学究B,还有一个出差成性的电网半老鸟M。

掼蛋小组打开了我生活的局面,大年夜大家都没回家,就到H家买菜做饭撸猫打狂犬疫苗;B长期借故不出来,就捧着一只山姆里的火鸡大中午的到学校里蹭上一顿;分在各处,M还会租车大老远接送我们去约定好的地方;我开通了另外三位的入校出入证,于是从不同乡下赶来浦口乡下吃饭打牌相亲打球就成了不可缺少的一个环节。

就是玩儿。玩中互相学习,学习中玩好。

此时,这个女孩出场了。

认识之后,你会发现她十足的神秘感,而且神秘感是一层层剥开由外而内的。

随着了解的深入,我更看清了自己以前看不清的事情,和想改变又不知何从下手的自己。

她培养了一种心境,像是做瑜伽时只观呼吸不想心事时的状态,像是打网球时对着镜面一样的墙关注自己的动作不紧不慢抓住节奏的体验,又像是遇事发了脾气硬压着火笑看人生的态度。

气质的高高在上,会让人有一丢丢压迫感,但声音中透露出来的柔情又让人动容,绝妙。

有的时候,这种压迫感会和好为人师做混,讲太多非常对的话,不如一些具体的故事让人容易采纳。

这里需要一个总结,长时间以来,我比较注重与外界建立连接,而注重提升自身节点的重量也非常重要,这样才能增强周围网络的稳固性。

这一年,小试牛刀,我学会了把人推荐给人,也尝试着成就别人。

我和一卖保险的是好朋友,她需要推荐人才,我见人就找就问,最终希望把做装修的姑娘推荐给她,交谈中我发现了她销售的潜质,喜欢说话和尬聊,懂得业务,还会和你交流小时候的故事,但是确实缺少一个舞台去发挥实力,而不应该是成天风吹日晒在那里寻找客源。

同样是这个装修的朋友,我也会把邻居推荐给她,因为我觉得这家还算靠谱。

我也经常给自己学校的学生寻找实习机会,为校友企业提供人力资源。

一个朋友做软件,我看到了以前大学发的征集实验软件采购的信息,就想办法把这个朋友的公司推荐过去,既可以满足使用要求,又可以成就别人,给他们提供机会。只不过他们的宣传有点逊色,我看着都着急。

如果需要下个不严格的定义,可能有点像托儿,我只是自带了干粮。

这一年,我踏上了教育的列车,确立了把教育作为长期深挖目标的理想。

记得高中毕业那会儿,我就胡说了一句,以后我看重的是教育和环保两个行业。

这两天教育股大跌,多次腰斩,让我明白了:新东升你们算什么教育。

当然,这只是玩笑,让我真正想要挖掘教育的理由,是这样一些例子。

青教公寓门口有一些灰喜鹊,人走过的时候会乱叫吓唬人,更有甚者,在某些新闻中,收到人欺负的灰喜鹊记仇,会不时地攻击人类。有些人可能觉得这是天性,我觉得这是教育问题。

现在的课外补习班,把讲课变成了一个个模块化的东西,每天学习一两个模块,虽然循序渐进却不连贯,没有一个大的背景去讲授,就是完成简单的任务。这种像是打游戏做任务的方式,只是教学,不是教育。

在课堂上,我会用自己的方法让学生喜爱自己,当然,更主要的是主动和学生交流,得到反馈,主动将正确的三观融入教学中,包容学生的错误,引导学生变得更有主见,激发学生的潜能。

那么,教育是什么?

辞海里写的是:广义指以影响人的身心发展为目的的社会活动。狭义指由专职人员和专门机构进行的学校教育。

这个定义非常干瘪,无内容。

有人说,老师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也有人说,教育是最公平的社会活动,无论贫富,高等数学学的都是一个样,还有人说,教育是社会选拔人才的手段。

这些讲得太高尚或抽象。

今天的我的定义是,老师给学生传授知识与对知识的延伸的社会活动。

我想说教育只是传授知识,学生的本领需要自己悟。可是我舍不得,因为教书必须育人,否则都是无用之书。

最后的最后,给出下个阶段的目标,简单,少说正确的废话,在错误中寻找真理。

写了这段文字,就当是过了生日。

2021年7月27日于南审